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〔五代〕徐熙《雪竹图》
绢本水墨 151.1cm×99.2cm
上海博物馆藏
在漫长的中国历史中,唐末、五代短短的50余年虽然只是匆匆一瞥,却是中国绘画史上辉煌的一页,大家辈出,奠定了中国绘画的格式。在山水画领域,北方有荆浩、关仝,南方则有董源和巨然。在人物画领域,西蜀有孙位,南唐有周文矩、顾闳中,后梁有赵岩,契丹有李赞华、胡瓌等人,将人物画推向顶峰。在花鸟画领域,也出现了两位开宗立派的宗师:一位是西蜀黄筌,被称为“黄家富贵”,北宋宣和画院至清代画院均沿袭他的花鸟画风;另一位是南唐徐熙,为后世文人绘画开创“徐熙野逸”画风的范本。本文讨论的即为徐熙《雪竹图》。
展开剩余74%该作藏于上海博物馆,水墨绢本,纵151.1厘米,阔99.2厘米。画江南雪后的枯木竹石,三根大竹挺拔参天,数根小竹参差其间,在大石左侧中间竹上有篆书倒书——“此竹可值黄金百两”字迹双行。仅有近现代钱镜塘“海昌钱镜塘藏”朱文长方印记、“惠翔心赏”朱文长方印。被《中国古代书画图目》著录。
《雪竹图》的绘画风格
此图山石画法古拙,山石结构已现豆瓣皴法,兼用浓淡墨晕染营造光感;枯木与竹的画法高度写实,枯木扭曲,树疤、树节刻画很明显,枯木与竹干受光部分清晰,竹叶由青叶向黄叶过渡,阴阳向背交代清晰。
坡石不勾轮廓线,用晕染法衬出,描绘竹石的雪景之意,立体感强。这种没骨画法被后人称为“徐熙野趣”,不用墨笔勾轮廓,直接用色墨画出,使物象具有动感。在庙堂上,“黄家富贵”独占鳌头;而在朝堂之外,徐熙追随者众多。《梦溪笔谈》记载徐熙的后代作花卉,“不用墨笔,直以彩色图之,谓‘没骨图’”。后世最成功的追随者当属清代恽寿平,其创立的“没骨花卉”就建立在徐熙花鸟技法基础之上。徐熙绘画的“落墨法”在后世山水上也影响了张大千的泼墨法、李可染的积墨法、谢稚柳的落茄法。
《雪竹图》竹上的篆书倒书细节
《雪竹图》上的“海昌钱镜塘藏”朱文长方印记
由《雪竹图》引发的“笔墨官司”
1973年,谢稚柳先生发表了《徐熙落墨兼论<雪竹图>》,引用了许多文献史料,解析了“落墨法”的技法特点、绘画面貌和风格,加之米芾对徐熙的定论,最终得出结论——《雪竹图》不会晚于北宋初期,应是符合徐熙“落墨法”的真迹。
1983年,徐邦达先生撰写《徐熙“落墨花”画法试探》,从考订角度展开讨论,对北宋刘道醇《圣朝名画评》、郭若虚《图画见闻志》、沈括《梦溪笔谈》等古文献中记载的徐熙生平以及画法一一引用参考,归纳出徐熙绘画的特点,认为“落墨”即是“落笔”,“《雪竹图》与前人评述徐熙画派的特征大相径庭”。又从绢的尺幅来考证,认为画绢宽度不应超过60厘米,最终认为此图早不过南宋中期,晚可以到元明之间。
在徐邦达先生发表文章之后,谢稚柳先生又于1986年8月写《再论徐熙“落墨”——答徐邦达先生<徐熙落墨花画法试探>》一文。从画法本身结合历来的文字著述,表明自己对“落墨”的理解,“落笔”非“落墨”,批驳徐邦达先生对“落墨法”笔法的观念有断章取义之嫌。而针对徐邦达先生关于绢的尺幅这条意见,批驳其未见实物,谢稚柳先生认为“这幅《雪竹图》是双拼绢,还不到60厘米”,符合五代时期绢的尺幅。
《雪竹图》绘画细节
综合两位老先生的意见,笔者认为:
首先,古代书画“笔”与“墨”的区别是清晰的,而具体到“落墨法”与“落笔法”,“落墨法”是用笔勾出轮廓,再用墨的浓淡变化,表现物象形体,而“落笔法”则是用不同变化的线,体现物象轮廓效果。
其次,关于徐邦达先生认为徐、黄落笔只是线条粗细而已,笔者认为不存在线条粗与细的问题。
再者,徐邦达先生没有看《雪竹图》实物,图片鉴定毕竟隔山打牛,会有很多盲区,比如绢的拼接暗纹可能被忽略——《雪竹图》是双拼绢,单幅都不超过60厘米。况且古人不止双拼绢,还有三拼绢,这是由绘画需求所致,更重要的是,宋代很多绘画单幅绢宽都超过60厘米,如《文会图》、李迪《松鹰雉鸡图》。
最后,虽然谢稚柳先生认定《雪竹图》是徐熙真迹,但是很多疑点仍需要解决,如构图截取景物局部,没有上下留天地的特点,是否符合南宋剪裁景物的构图法?南宋画家构图是将景物拉近大胆剪裁,是为了细致描绘物象质感,造型能力上比五代、北宋画家更趋成熟,也是元以后画家所欠缺的。
综上所述,笔者认为,徐熙《雪竹图》可能时代晚于五代,从构图、枯树、竹叶、竹干分析,倒是符合南宋院体绘画的剪裁构图形式,以及笔法高度写实的绘画作品。
原文发表于《中国拍卖》杂志2025年7月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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